司庭

【少女前线/WA2000】致指挥官的一封信

Summary：WA2000给指挥官的最后一封信

Note：本文配对为指挥官/WA2000（瓦尔特娜），指挥官的性别人设不明。主要人物死亡。我流wa有大量个人理解掺杂可能挺ooc的

 

指挥官：

      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正缩在据点里。虽然通信并没有被屏蔽，我却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了。你似乎也是这么想的。救援已经无望，说更多的也只是白白增添痛苦。

      子弹用完了。还有几发在枪里，但我甚至懒得在意。结局已经明摆着了，是不是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行动能力，但很快我也将失去了。我会把这封信发到格林娜的邮箱里，而她会在明天交给你。那么，让我对那时的你说：

      早上好。

      你此时一定在想，假如你早些发现我偷偷删除记忆存档的恶劣行径，那时候一定不会对我怀有那一副几乎自暴自弃的态度的。你很生气，我能够料想，却不清楚你到底在为什么生气。

      是因为我像其他许多人形一样牺牲啦？还是因为我删除了我的记忆存档，让你再不能拥有你的“爱人”？多半是后者，我想。这实在太过自私，你不觉得吗？如果我这么冲你说话，你一定有千种借口反驳我。那么我现在写在这里：你我都是极度自私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就不要再谈论别的了！让道歉和愧疚都先到一边站着，我来解释我为什么会这么做。现在想想，这一切是在很早以前已经注定了的。你就慢慢看下去，好不好？

      ……这样的做法能够让我放弃那些侥幸心理，在战斗中更好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。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这一点，但我得说，是你反复地对我强调的“把我当做人类女性看待”使我产生了这种想法。我也开始狂妄地把自己视作人类的变体了。你早就体会过背水一战所能激发的巨大潜能，为什么不允许我也这么做呢？因为我只是人形，永远成不了人类，所以潜能这种东西在我们身上就不可能存在吗？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想。

      你也可以换个角度理解：我愿意为了这个，放弃生来便拥有的“永生”权利。不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值得我献上这样的忠诚，对不对？

      你明白的，爱情！这个甜蜜却又恼人的字眼，到底是让我们承受了太多本不会感受到的伤痛。没有人会为它后悔，即使它会导致最终的悲剧（跟那些真正的凄凉收场比起来，我们的痛苦实在是不算什么。这样的比较能安慰你吗？）。它在我的决定里也起到了难以忽视的作用，你可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不错，现在我可以坦坦荡荡地承认我的嫉妒了。我嫉妒格林娜，嫉妒IWS，嫉妒M4，嫉妒一切跟你过从甚密的人形和人类。我清楚这是不应该的，但在爱情的控制下这无可避免。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掩盖它，不让你们发觉罢了。但这种时候，我已经再没有任何必要去掩饰、也不可能再忍受下去了。一想到我牺牲之后那个接受我记忆存档的人形诞生，而你会与她拥有我们之前的甜蜜，我就嫉妒得发狂。

      我羞于启齿，此时却不能不提了！这种苦涩与疼痛交织的感受，你是一定不曾体会过的。你不明白，我却期望你能明白。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事物的！你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是说的“叶子”，是吗？人形也一样，指挥官。即使我们可以被刻薄地称作机械，仍是无法完全复制的。你清楚其中缘由，是不是？所以你才叫我瓦尔特娜，而不是WA2000，对不对？你情愿把我看做人类，我也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受了这份荣幸。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许诺，是不可能改变现实的呀！

      战术人形WA2000可以被无限多次地制造，然而她却不是我了。你能明白这一点吗？你让我发生了改变。并不是物理上的，而是那些缥缈的精神，潜藏在不可捉摸的情感模块里的0和1。没人能搞懂那是什么变化，帕斯卡小姐不能，我也不能。但是我可以确凿无疑地告诉你，爱情正是从那里头诞生的。它赋予了一种使你我更加完美的力量。我们都成长了。我从不后悔接受那次誓约，要是没有与你的那些经历，我永远不会变成现在的我的。

      ……你看到这里会很惊讶吧？这样激烈的风格，这样直白的表述，完全不像是我的文字。你以为你很了解我，你以为你很了解人类。不。我现在要告诉你，这大错特错。我曾经也这么以为，看着敌人倒在枪下，觉得荣耀与骄傲；看着队友倒在身旁，感到怜悯与忧伤。这算什么？我自诩为“杀戮的作品”，从诞生之日起就引领死神前行，却时至今日才真正明白死亡的含义。先前死亡就如同我的影子，我从未对它正眼相视，它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虚无的、意味着“意识停止”的名词。无法理解，当然也就不可能产生共情。

      你比我更甚，指挥官。你所经历的死亡是遥远的数字，书面的报告，从来没有深切地感受到它的残忍。它从来没有冷酷地夺走你或者你身边的人——人形可以重新建造，而你作为人类更是不可能亲自冲上战场。那些安稳并不是仁慈，只是命运女神用来安抚她小鼠的糖果。现在她温柔地把我们本该更早品味到的未来交还予我们了，此刻我毫无恐惧。你呢？

      不要战栗，指挥官。这时候的你需要那种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。你记不记得，我曾经很讥讽地谈起那些感情容易消逝的人？现在我收回那些话。我明白了，他们并不是无情，放弃感情的唯一原因只是自保。重要的人从生命里硬生生被剥去，那样的痛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。为了保持自己的平稳——生活无论如何总得继续，是不是？——理所当然要竭尽全力回避那些不稳定因素。逃离、放纵……有无数种方法。去这样做吧，没人会苛责你。现在觉得痛苦无法承受，等过段时间再回头看，就能够从容微笑了。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抹除的呢？遗忘是一种独属于人类的天赋。善加利用，指挥官，不要再为我痛苦了。那只会让你在悲伤里空耗生命。没有任何逝去的东西值得这样对待，我也一样。

      说起来，在这个事情上，我欠你一个道歉。但是说实在的，谁在乎呢？只有你，可你反而会厌恶这个道歉，我知道的。别恨我，好吗？不要恨，也不要爱——让我慢慢地消失，就足够了。你有很多的时间来这么做。

      铁血的攻势又开始了。我听到它们的声音了。现在我将站出去，以几枚子弹面对漫天炮火，完成我守护的誓言。但是，在所有之前……我爱你。

      ——现在，忘了她吧。